就是这晚，苏莓也在麦当劳加班，坐公车先回到了宿舍，等希冀回来之后，她说公车路过玫瑰大道，贝贝宝迪的楼体挂了一个巨大的海报，说是招聘驻场歌手。
要知道，贝贝宝迪可是龙都第一酒吧夜店，能在那里驻场的歌手，随便出来一个都是实力派，里面卧虎藏龙，他们不屑于参加电视选秀节目。据说，经常有星探出没，几年内捧红了数名歌手，有个明星叫白翼，之前就是那里的台柱子。
希冀欣喜若狂，接来苏莓记下的号码，打电话去咨询情况，结果只说了几句话，就被对方挂断了。
人家第一句话问：你是跟哪个经纪的，以前在哪跑过？
这条路，只有摔过了，才知道有多难走。
一夜成名？有人脉资金铺路吗，住过地下室吗，被人坑过吗，搬过至少十次家吗，被选秀比赛淘汰过至少两次吗，跑过八十元三首歌的场子吗？
颜值高？满大街清一色的俊俏小脸，就像批量下载的一样，在线网络视频直播间里的美女多吗，会唱歌表演的也不少，差你一个吗？
职业的门槛越低，越不容易出头。
想红？图样图森破！
希冀吐槽自己，满满的负能量，看来靠唱歌赚钱这种事，单枪匹马不好做，必须得有团队才行。
最近一直在想这个。
由于下周二开始是国庆长假，所以这周末不休息，周日月考，专业汇报演出。
于是星期五那天，苏莓陪希冀在打工之前，顺便去了几家小型的演绎工作室，认识了一些名不见经传的经纪。
那些小型传媒公司，专门接一些店庆、婚庆、商场活动之类的活儿，起初前台接待犹豫，毕竟希冀看起来太小了，一点社会经验也没有，舞台效果也不知道怎样，网上连视频资料也没有。
希冀见状无奈，与灰心的苏莓对视一眼，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，站在公司前台，就随口唱了个《我们的爱》副歌，音都没找，开口就唱，连华彩solo带转调，前台小姐的眼睛都直了。
毕竟从小学过美声，她将胸腔、头腔、咽腔共鸣的方法转换得游刃有余，用在流行演唱上丝毫也不显得突兀。穿透力太强，年轻的策划总监从紧闭的办公室里冲了出来，对方真诚地表示，周六正好有一个小演出，是个店庆，到时候一定会给希冀打电话，以后会常联系，就当是兼职了。
于是希冀利落地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。
苏莓也知道，现在两个人缺钱，她已经从家里透支了三个月的生活费，不敢再打电话求老娘打钱了。希冀则是压根不问芹菜要钱——
如今两人囊中羞涩，连咖啡也没得喝。
大学还真是高消费场所。
这才一个月而已，两个女人就花光了一个季度的零用钱。
但是，苏莓还是觉得，明明是科班出身，还让希冀去走野路子，跑场子，真是委屈她了。
那种白场的小商演，舞台只有巴掌大，搭建在大马路边，简直太掉价了。
“都怪我，我任性，买了莫晗的演唱会门票。”
麦当劳里，苏莓看上去就快要哭了。
希冀笑眯眯地，“没关系，喜欢就去看，记得一定要蹲点要合影啊！等你到了结婚的年纪，参加了工作，恐怕连看演唱会勾搭小鲜肉的心情也没有了——喂喂，别哭丧着脸，我是出去挣钱养家的，又不是出去玩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