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起才沉吟不决。

  这件事上面交给他做主,办好办砸,都是他承担。

  五百万扔出去,是赵水云一时兴起。

  可五百万挣回来,就是他的责任。

  “三年!”王起才沉声道:“我要三年!”

  “三年啊,”李六金犹豫片刻,就点头应道:“好,就三年!”

  不出意外,三年后珠桃种植面积,足够扩大到百亩以上,甚至更多。

  赵水云毕竟投资五百万,三年就三年。

  这三年,够阜达将珠桃打上自家产销的标签。

  大不了以后这珠桃,就全部卖给赵氏。

  毕竟起步资金,是赵水云给的。

  对于对自己大方的人,李六金一向很大方。

  王起才早知道和李六金合作很愉快。

  没想到这么愉快。

  赵水云将珠桃的事交由他负责,大部分原因,就是看在李六金与他的交情上。

  这下,三年的全部购买权到手,珠桃就收为赵氏企业所有。

  王起才脸上的笑容更加真切和蔼。

  办好这件事,他这个衡沧区老总的头衔,就戴得稳稳当当。

  王起才又夸赞李六金几句。

  说到八点财务上班,立即要去转帐。

  “三百万打到我的帐户上,剩下的两百万开支票。”李六金吩咐财务。

  财务看了眼王起才。

  “李老板让你怎么弄,你就怎么弄!”王起才瞪了眼财务。

  老总亲自交待,财务赶忙去办。

  十分钟后,三百万到帐。

  两百万的支票也交到李六金手上。

  “现在可以签预购合同了,”王起才催促着。

  李六金没有犹豫,浏览着合同的内容。

  与上次签的合同大同小异,只不过订价方面,没有限制,而是按照实情市价来计价。

  这次依旧预约给预付款,王起才做主,给了五十万。

  “毕竟二十多亩,多给些是应该的。”王起才笑呵呵地说:“这笔钱要走手续,得一个小时后到帐。”

  李六金知道,给五十万,是王起才拉拢他的手段。

  只不过碰到大方的合作者,李六金自然更高兴,当即谢道:“珠桃的事,以后就有劳王总了。”

  “职责所在,理所应当。”王起才笑容更加灿烂。

  合同签完,珠桃的事就是铁板钉钉。

  王起才一想到自己因为珠桃,一下子连跳几级,乐得嘴巴合都合不拢。

  李六金将合同收好,又将支票塞进钱包里,对着王起才拱拱手。

  “最近有些忙,等哪天抽空,我请王总吃饭。”

  业务谈完,可以谈交情。

  “真见外,”王起才笑得越发开心,“那你订好时间,随时约我,不过得提前告诉我声,我最近多数时间会在市里工作。”

  怕李六金误会,王起才又补充道:“只是吃饭谈感情,别整那些虚头八脑的,咱哥俩之间不兴这个。”

  哥俩儿就哥俩儿,反正王起才对他确实是尽心尽力,也没必要搞公关那一套。

  就算催成哥俩儿关系的原因,大部分是由于赵水云的青睐,李六金也并不在意。

  在商场上混,扯虎皮作大旗是常事!

  不用白不用!

  “那王哥你等我电话,”李六金嘻皮笑脸地说。

  “好,”王起才满口应下。

  李六金无意再闲聊,起身走人。

  王起才将两人送到门口。

  还想目送两人离开,仓库有人喊他。

  李六金听到于丹的声音,抬头望去。

  只见于丹穿着搬运工的工作服,正在搬筐计数。

  旁边有人争执,请王起才去看一眼。

  宽松的工作服,也遮掩不住她傲人的身材。

  只是没化妆,容貌变得平凡无奇。

  “没丢掉饭碗就不错,”李六金感叹一声,有些可惜。

  站错队丢掉好工作,不如开始就踏实进取。

  投机取巧要不得。

  “说啥呢?”唐光亮没听清,狐疑地问。

  “没什么,”李六金拉开车门。

  右脚刚蹬上去,身体一沉,马上又收回来,踩到地面。

  “又咋地啦?”唐光亮拉车门的手一顿。

  李六金弯下身,朝左后方的车胎望去。

  “呲呲!”

  有微弱的气流声传出。

  他伸手用力压了压车胎。

  “噗!”

  被钉入长钉的车胎发出一声闷响。

  “叮啷!”

  紧跟着,十公分的长钉落地,一节手指粗的黑洞赫然在车胎上方出现。

  李六金拾起长钉。

  是颗螺丝灯。

  唐光亮扫了一眼,登时火冒三丈。

  “玛的!谁干的!”唐光亮骂道:“谁他玛给老子戳这么大一个窟窿!”

  听到唐光亮的骂声,门岗大爷疾步走来。

  “怎么回事?”大爷急切地问。

  “大爷,你来看看,这是谁干的!”唐光亮指着向外翻皮的车胎。

  “干啥啦?”门岗大爷凑上前,看到指头粗的窟窿,也唬了一跳。

  再看李六金手里的螺丝钉,立即明白了。

  有人故意把螺丝灯拧进车胎里!

  八点过,正是车辆多的时候,要是唐光亮开得速度快些,就很容易出车祸!

  “奇怪,除了车间的搬运工来往,没有外人进来啊!”门岗大爷回想过后,一头雾水。

  李六金朝四下望去。

  由于唐光亮故意找了个不碍事的角落停车,所以摄像头拍不到这里的画面。

  也就是说,拧螺丝的人无法确认。

  唐光亮也看出这一点,闷声闷气道:“算了,我认倒霉!”

  “这附近有补胎的吗?”李六金也觉得挺倒霉。

  “有有,我马上联系。”门岗大爷讪讪地说着,马上打电话。

  补胎的人还没催来,王起才就折身回到门口。

  见两人围着车干站着,走上前询问,“怎么了?”

  李六金刚要开口,唐光亮的嘴像机关枪打子弹似的,突突突讲完了。

  “还有人敢在阜达门口下黑手!”王起才先是一愣,随即大怒,“不行,这件事不能善了!”

  说着,马上招呼车间的工人聚集起来。

  在工人里,有一张熟悉的面孔。

  李六金马上心中有数。

  在阜达,他得罪的人,当数朱时来。

  另外一个,就是昨天来时,拦他路的门岗青年。

  不管是谁,李六金都不想掺合这件事。

  而王起才,怕也是想利用这件事,杀鸡儆猴。

  朱时来请不走,朱时来的手下,总能借机打压辞退。

  唐光亮也没想到王起才动作这么快。

  故意的吧?

  两人互相看了眼,讪讪一笑。

  “要不,咱们先走?”李六金问:“把车放在这里?”

  “我估计王总找犯人,也得找上一段时间。”唐光亮叹息一声,“你这个大忙人,怕是等不起。”

  “我确实不想等,”李六金摇头叹气。

  好在王起才没打算让他俩见识新官上任的威风。

  将工人聚集起来,说清楚调查车胎的事后,就指派公司的车,送他们去钢材厂。

  李六金连连道谢,与唐光亮坐上车,直奔钢材厂。

  “那李老板一会儿怎么回去?”司机善意地提醒道:“这条路上拦车不方便,不然我等会儿?”

  “不用等,”李六金摆摆手,指着对面,“一会儿我买辆新车开回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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