趁着体育老师组织球赛的时候,我和老三老四偷偷的溜到了下山的墙根地下,然后一个个的爬了出去,本以为做的很隐蔽,可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。“王嘉赐你们在干什么?”

  这时我正趴在墙头上正准备往外面翻,只能到有人喊了一句,我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,惨了,只见小雨站在宿舍的窗户上挥舞着拳头!

  老三也慌了:“老大怎么办啊,真他妈倒霉啊。”

  一时间我也没了对策,反正已经看到了,一不做二不休,先出去再说吧。当我翻下墙再回头看的时候,小雨已经不见了,我知道她已经下楼来找我们了,就赶紧催促老三他们快走。

  十几分钟后,我们看到了马路。“老大,回去怎么交代啊?小雨都看见了。”老四一边捂着打火机点烟一边问。

  “还能怎么办,要杀要剐随便吧,先办正事要紧。”

  好不容易拦了辆出租车,我们一路上都在研究怎么能让那开锁的告诉我们他知道的事情。

  可最终也没拿出个有把握的方案!下了车后看到了一个大型的菜市场,拥挤的人流就像农村赶集一样,我拽了拽衣服然后问老三:“怎么走啊你们还记得不?”

  老四大刺刺的拍拍胸脯:“跟我走就是了。”

  “在那呢,快看那老头在那!”老三先看到了那个锁匠。

  只见他坐在一个个矮小的板凳上,前面的纸壳子上写着开锁两个字。

  我们径直的走了过去。

  “大爷,还记得我们吗?”

  老三向锁匠问道,锁匠看了看老三再看看我,“老了不中用了,你们是?”

  听老头说不认识我们,老四急了:“大爷,你忘了前几天我们还来找过您,还把您带到我们学校去了!”

  老头握着拳头放在干瘪的嘴唇上,像是在回忆我们所说的“孩子们,你们找错人了吧?我前几天根本没去过什么学校啊!”

  听到这我知道是老头故意不想认我们,也许他知道我们遇到麻烦了!

  于是我走向前,半蹲下身子,扶着老头的胳膊严肃的说:“大爷,我知道您虽然年纪大了,但还没糊涂到那个程度,您不想认我们是因为你知道我们遇到麻烦了是吧?”

  老头怔怔的看了我几秒钟,然后继续说道:“我不认识你们,你们快走吧别妨碍我做生意。”说着老头把脸扭向了别出,老三这人没有耐性,他转到老头眼前大声说:“大爷,只要您再帮我们一次,要多少钱您说。”也许老三真的以为有钱能使鬼推磨,但这次他真的错了。老头听到老三的话显得有些气愤:“小伙子,不是什么东西都是用钱就能买的出来的,你们碰到的事情我真的帮不了,你们还是回去吧。”看来庆德医院的事情真的不简单,不然老头怎会如此的执拗。

  “大爷,我们不求您能给我们什么帮助,只要您把您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们,我们就很满足了,而且会给您相应的报答。”我继续试探着说服他。

  “我什么事情也不知道,真的帮不了你们,你们赶快回去吧,再不走我要喊人了。”说着老头就站了起来,看样子他是不会说的,我一时也不知道再说什么了,总不能给他跪下吧。没办法,我只好对老三使了个眼色,然后我们消失在老头的视线中,但是我们并没有离开,只是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监视着老头。“老大,怎么办啊现在,他嘴也太紧了,给钱都不要。”老四焦急的问。

  “我也不知道,先看看再说吧,我们得想办法弄清楚老头的住处,我感觉庆德医院的事,他一定知道不少。”

  我们在这等了快一个小时了,看样子老头并没有什么生意。“快看老大,他站起来了。”

  听到老四的叫喊,正在偷偷撒尿的我赶紧提着裤子跑了过来,老头正在收拾东西,看样子要回家了,我提好裤子后,就和老三老四摸了上去,远远的跟着老头。走了十几分钟,老头拐进了一条胡同,由于怕老头发现,我们只是远远的跟着,这时看到他拐进了胡同,我们赶紧跑了过去,老四探出头朝胡同里看了看,只有四户人家,我观察着周围的环境,这是一个烂尾楼式的小区,看起来楼房的年代也很久远了,每个单元的一楼都带有独院,就像乡下的房子一样,我们稍微休整了一会,然后也拐进了胡同,想确定一下老头到底住在哪个院里。就在这个时候我电话响了,陌生的却又有点熟悉的号码。

  “喂你好”我还是那么客气的问道。

  “王嘉赐你们在哪呢?立即给我回来!”听到对方的声音后我立马把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,用左手捂着话筒对他俩说:“是小雨,让我们回去呢,看样子这次麻烦大了。”老三咽了口唾沫:“那咋办?不会开除咱们吧?”老四听老三这么一说也害怕了:“赶紧说几句好话吧,要是真被开除了,我老子会打死我的。”

  “老师我们马上就回去了,有点急事不得不出来。”我对小雨说道。

  本以为小雨会再骂几句,没想到她只说了两个字就挂断了电话:“马上”。我心想完了,这次看来真的把她惹毛了,万一通报给总校真的会有很大的麻烦。

  “反正早回晚回都有麻烦,先把老头解决了吧?”老三说着转身走进了胡同。

  第一家和第二家都锁着门,所以老头的住处很快就被我们找到了,我们敲了敲门,房内传来了老头的声音:“谁呀?”

  当老头看到我们后就要关门,我急忙扳着门把手对老头说:“大爷,您就忍心看着我们送死吗?我们还这么年轻,您就把庆德医院的事情告诉我们吧!”老头听我说完后,神情变得很惶恐,然后喃喃的说道:“庆德医院,庆德医院。”进屋后老头给我们拿了几个板凳,然后放下小圆桌泡上茶,泯了一口茶水后,老头说话了:“你们是怎么知道庆德医院的,难道那扇铁门里面还残留着关于庆德医院的记录?”我放下手中的茶杯,然后把我们如何发现垃圾坑的事情对老头说了。听完后,老头十分感慨的说:“天意啊,没想到尘封多年的秘密,竟然被你们这群贪玩的孩子发现了。”

  “大爷,您就跟我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吧,庆德医院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老四着急的问。

  老头没有急于回答老四的问话,而是问我们打开铁门后我们进去过没有。随即我把封存在我脑海中的那段可怕经历对老头讲了出来,老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,嘴里咕咕叨叨的说着什么她还在她还在,真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她还在。

  “大爷,您先冷静一下。”我给老头的茶杯蓄满了茶,然后递给老头。

  “事情发生在很多年前,那时的庆德医院在那个时代,算是一家医疗设备先进,社会声誉高的名牌医院,所以能在那里看病的病人,非富即贵。”为了防止老头的讲述被我的电话打断,我把手机关掉了!我的老伴,也曾在那家医院工作过,我老伴是医科大毕业的大学生,回来后就直接进了庆德医院,我记得那年是1953年的8月份,那时候的社会不像现在这样,在那个年代谈恋爱都要偷偷摸摸的,就好像是很丢人的事情,封建思想四处蔓延着,我是在一次给医院修锁的时候认识她的,当时她还只是一名外科医生,我被她的美丽所迷倒,后*多方打听才知道她的名字叫徐璇,那时候我还跟你们一般大,后来我就开始试着接近她,向她表示好感,我们慢慢的拉近了关心,但由于当时的社会,我们只能偷偷的交往,医院的工作不分昼夜,有时候她接连几个晚上都没有时间睡觉,真的是太忙了。”老头说到这里,喝了口茶水,脸上洋溢着幸福,仿佛还沉浸在当年的热恋中。“就这样我们在地下交往了三年,到了1956年的6月份,她被提升为外科主任,晚上我们偷偷跑到公园为她庆祝,也就是那晚,她跟我说最近发现医院有点不太正常,我笑着说医院本来就不是正常人呆的地方呀,所以医院不正常是很正常的,如果医院正常了,那就太不正常了。说完后本以为她会被我逗乐,没想到她的表情却严肃起来,跟我说她那天在洗衣房的时候,听到的事情。”老头泯了口茶水继续说道:“那天她去洗衣房取她的工作服,当时洗衣房的门是锁着的,但她着急拿衣服,就从旁边厕所的窗户弯腰进了洗衣房,找到衣服刚要走的时候却听到了门外的开锁声,当时她也没多想就急忙的躲到了衣柜的后面,那个社会的人脸皮都薄,她又是个主任,所以她才躲了起来,门打开后进来了两个人,一个是科长,一个是院长,正当她感到奇怪的时候院长说的话让她差点叫出了声,院长把门关上后就急忙的问,尸体是怎么处理的?科长的回答却让她差点晕过去,只听科长嘿嘿一笑,然后说有用的器官都留下来了,剩下的肢解了让我藏在冷冻室,他们说的冷冻室其实就是太平间,院长好像还不放心的又问,那老王知道这些事情么?科长这时点了根烟,悠闲的说放心吧院长,老王是我的心腹,而且整个事件他也参与的,不会有问题的。院长又嘱咐了几句就出去了,一会科长也锁上门离开了,只剩下徐璇一个人躲在衣柜后面发呆。听完徐璇的话后,我当时就劝她换个工作,可她不听说什么好不容易混到了主任的位置,而且医院做什么事情跟她也没有关系,只要做好本职工作就可以了,再后来,果然出事了。那时候好像是1957年的2月,我正在外面等活,突然徐璇出现在我面前,我还纳闷怎么她今天有时间出来,一问才知道原来医院出事了,死了人,问她怎么回事她也不说,我看她脸色比较苍白就收了工把她带回了我当时的住所,过了几天后,她说要回医院看看,我也没拦她,而关于医院死人的事我一直没问,她也没说,外面的人也没有什么议论,看来医院把事情掩盖了,没有传到百姓的耳朵。再后来我们就很少见面了,每次见她,她的脸色都不好,我就劝她多休息,但我没多想。知道1958年的11月,我们登记结婚了,结婚后我还是干着修锁开锁的活,她还在医院上班,有了名分以后,我往医院跑的也频了,经常去看她给她送饭,我突然想起了那年医院死人的事情,就随便问了问,没想到她神色慌张的示意我闭嘴,然后四周看了看,确定没人之后这才放了心,然后对我说让我先回去,下班她就回家了。从那时起我就有了不详的预感…”

  我们好像在听鬼故事一般听老头讲述着,桌上的茶水也忘了喝。

  “到了1959年,我找份零工,空闲的时间也就多了,我时常去医院看望徐璇,因为我怕她会出什么事情,那种不详的预感一直都没从我心底消除,我经常做噩梦,甚至觉得自己得了那个年代还算新鲜的臆想症,直到有一天,徐璇的同事来找我,让我跟她去医院,我知道肯定是徐璇出事了,急忙的放下手里的活跟着她去了医院,来到医院后,院长亲自在等我,我就预料到事情的严重性,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,那天竟是徐璇的忌辰。”说着,老头的眼角落下了眼泪!缓了一会后,继续回忆着那段往事。

  “他们把我带到了太平间,然后掀开盖在徐璇身上的白布,我感觉天都塌了下来。当我问及徐璇的死因时,一个大夫拿出了一张单子,还有一张徐璇愿意捐献眼球的协议书,他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,我擦了擦眼泪看着那张单子,上面写着急性脑膜炎导致突发性脑猝死,我反复的念着这段文字,怎么也不相信徐璇会有什么脑膜炎,我看着她苍白的面孔,抚摸着她那一头乌黑的秀发,突然,徐璇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,我惊恐的看着她那双没有眼球的双眼,当时我吓得不知所措,那双空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,好像要我把整个的吞掉,这时,外面的看死人的师傅喊了一声,催促我快点,徐璇的眼睛又一下子闭上了,我知道她这是在向我喊冤,我知道她死的不明不白,我拿着死亡证明不知道怎么走回了家,躺在床上我回想着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,就仿佛在眼前一样,可今天,我们却阴阳相隔了。那段时间,徐璇每天晚上都托梦给我,说她死的如何如何的惨,每次都把从睡梦中吓醒,我再也受不了那种煎熬了,就找到了医院,徐璇死后医院在我看过遗体之后就给火化了,当时并不知情的我,没有留下任何可以指控医院的证据,医院很强硬的认定,徐璇是突发性的猝死,说是因为工作劳累导致的,还给了我一点抚慰金,但我并没有这样放弃,我每天晚上都偷偷的溜到医院,然后偷偷的乱闯,如果当时我有你们一半的头脑,我也不会在七年之后才知道,徐璇是怎么死的了。”说的这,老头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,痛苦的啜泣着,我拉着老头的手说:“大爷,逝者已矣,看开点吧。”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哭的像个孩子的老人。老三和老四也被老人的讲述带进了那股情绪里,他们低着头没有说话,待老头的心情平稳之后,我再给老头蓄满茶水,然后问道:“那以后医院发生什么事情了?为什么那些人体器官都没有销毁或者带走呢?”

  “徐璇死了之后,我整个人也颓废了下来,整天借酒浇愁,喝醉了就出门大骂庆德医院害死了徐璇,直到有一天,我买酒的时候听到人们在议论庆德医院,说那里最近一直不太平,好像是闹鬼之类的,说者无心听者有意,当晚我就偷偷地溜进了医院,误打误撞的躲在那个不太平的楼里,也就是你们进去过的那个,当天晚上我还带了一瓶酒,因为我以前是开锁的,所以很轻易的打开一把锁而不破坏锁芯,然后我又从里面把锁芯转了回来,就是又把门锁上了,外面的人如果没有钥匙是打不开的,锁上门后我就躲到了一个铁柜旁边,偷偷的边喝酒边等待着深夜的到来,喝着喝着,也许是有了醉意,所以不知不觉得睡着了,睡梦中我听到了徐璇在喊我,声音还是那么的甜,我睁开眼睛摇摇有些迷糊的脑袋,没有看到徐璇,却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,由于我是躲在一个更衣柜侧面,前面正好是个死角,从门外进来后就算进来的人朝这边看也看不到我,除非他走过来,就当我以为是做梦的时候,我看到院长和另外一个医生打开了一个衣柜,我不敢弄出声音,小心的看着他们,只见他们打开衣柜后并没有取出东西,而是走了进去,我感到很惊讶,衣柜里面难道有暗门?没办法,只得等他们出来后我才有机会进去瞧瞧,他们进去后,后面那个男人关上了衣柜的门,我由于害怕被发现,还是没有动,过了十几分钟吧,他们走了出来,院长低声说了几句后就先出去了,随后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也走了出去,并把门锁上了,我等待了几十秒钟然后爬起身朝那柜子走去,打开柜门后我发现除了挂着几件手术服再什么也没有了,我好奇的敲敲这动动那,也没找出这个柜子的玄机,整个柜子几乎都是实心的木板,没有敲出哪里是空心的,我看了看柜子后面的墙,如果这个柜子有暗门,那么一定是通向这面墙的,因为这间房间是这层楼的最后一扇门,突然我灵机一动,如果这里有暗门的话那就应该找是实心的位置,而不是空心的,而且位置只有一个,那就是柜门后的那一块木板,想着我用手敲了敲,果然听起来有点回声,我仔细的找着开关,终于在木板的顶端我发现了一个很小很小的螺钉,我试着转了一下,然后柜体后面的侧板咔的一声掉在了地上,呈现在我眼前的,是一扇白色的木门,我扭动了门的把手,锁着的,对我来说这不是问题,进去后由于不知道周围的情况四周又一片漆黑,我只能一点点的摸索着往前走,突然我的手碰到了一个像是瓶子的物体,可我却什么都看不见,摸索了一圈后,也没找到屋子里的电灯,无奈,为了不惊动医院,我只能退了出来,离开了医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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